莫斯科的地铁网络遍布全市，我们歇脚的居民楼下面就有一条——被炸塌的地铁路线。
“你不是说这玩意儿可以抗核爆嘛？”从地表缓缓降下，我对雷比尔的那句吹嘘自家地铁的话表示了质疑。
“这是被压塌的，看到没？”打开头盔上绑着的手电，雷比尔指了指砸在最底层的一辆艾布拉姆斯。
“那看来是市政的锅。”
“……”
那辆艾布拉姆斯里面的人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，脖子上的狗牌也没人帮他们摘下，从尸体腐烂的情况上来说，应该过去两三天了。
把尸体从坦克里搬出，我敲了敲艾拉小姐姐的铁脑袋，美国佬的东西就是过硬，十几米摔下来还没坏——当然里面的人震死了。
当年大学里电气自动化系可没有拆坦克这一个科目，不过我以前偷偷拆过99g，为此还差点被当成间谍抓起来，现在总算是有点用长了。
艾拉小姐姐没有胸，首上几乎呈九十度，首下的肚皮倒是叠了很多层复合装甲，一般我们亲切的称呼其为：婴儿肥……
120炮管没有坏，脖子没有坏，就是传动机构震断了，没有专业的冲压机床或者替换零件根本修不好，补给品很多，我和雷比尔抓了一大把的美军自热口粮，罐头太重了不适合打仗，然而雷比尔表示不可，自己拿了个小木板做了个手推车把几箱罐头全放在上面带走。
“这可以当掩体。”他如是说到……
水的话没那几瓶，雷比尔拍着胸脯保证地底下的苏联核通道里这种水要多少有多少，不过我还是拿了几瓶丢在了雷比尔的小舢板上。
“会开炮不？”
雷比尔指了指不远处堆积在地铁废墟中的石块瓦砾。
“你确定不会一炮打塌？”
嘴里这么说着，我还是往炮管里塞了一发炮弹——自动装填机完蛋了，现在得手动，120炮还是很重的。
老毛子的地铁还是质量过硬，这一炮轰开了那堵挖不开的石头墙，而艾布拉姆斯则被雷比尔装上了一个定时炸弹，设定六个小时后爆炸，那会儿我们俩早就到核通道里了。
事实上走了不到一个钟头，我和他就找到了当年隐蔽起来的手摇发电机，以及边上的电梯。
很有老毛子的粗犷风，电梯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，就是一块铁板上面焊了个铁链子，站在上面不免让人怀疑这东西会不会在下一秒就摔到地底。
“别慌，t34在泥地里泡80年还能开，这只是个电梯罢了。”
雷比尔的一句话让我不由得有些汗颜，这帮斯拉夫人到底是怎么造出这种鬼玩意儿的？元首也是倒了霉了。
“咣当！”
然而事与愿违，那个据传八十年后还能动的电梯终究还是砸在了地板上，再无声息，索性这也是最后一层了，我除了被吓了一跳以外没有别的损失。
雷比尔尴尬的耸耸肩，没再在这个问题上停留，转而和我说起这个核通道。
“这是赫鲁晓夫时期开始建造的，虽然斯大林那会儿也有。”
走在漆黑的通道里，我不禁想起了以前玩过的一款叫作地铁2033的游戏，核爆后世界嘛……
“后来冷战开始，美国佬天天扬言着要把我们打回石器时代，我们也天天赶工造着超音速轰炸机，直到后来，有个美国佬提出了MAD体系……”
雷比尔雄厚的声音在通道内回响着，这里没有亡魂，却更似亡灵的安息地，那个曾经的超级国家，到头来还是没挨过朝代的更替。
对此我也只是呵呵一笑，CCCP，也不是没有拿着核弹头欺负过中国，世界上可没有什么正义邪恶，也没有什么三观价值观，本来就是利益的产物，那就让它们随着利益的消失而随风而去吧。
“不过最终，还是美国佬赢了。”
雷比尔多少有些苦涩，他出生那会儿差不多赶上叶利钦被戈尔巴乔夫干掉，国家要多乱有多乱，红色帝国分崩离析，不过还好，时势造英雄，有个有些秃顶的沙皇接手了烂摊子，以至于现在的俄罗斯还没有彻底完蛋。
当然再过个一年就说不准了，要是NATO把俄罗斯干掉，恐怕中国也不远了。
“你确定这条路是对的？”
在漆黑中走了估摸着半小时，我有些不确定的看向雷比尔，手电筒照着这货的脸就跟个恐怖片一样。
“前面会过一个哨所，如果我们运气够好应该能找到一辆机车。”
这货给我画了个大饼——直到我走到哨所之前我都是这么认为的，不过在哨所里我看见了一个造型怪异的火车头，真香。
“烧汽油，不晓得那辆艾布拉姆斯的又能不能用。”
雷比尔拿着手电筒上下打量了一番机车头，我是看不懂俄语的，但是至少我记得把艾布拉姆斯的汽油给卸了下来。
“品位高多了，应该没有问题。”我把油罐从雷比尔的小舢板上搬下，说了句常识性问题。
“……那可不一定→_→”
“……”
可能这就是老毛子军工的坑爹之处吧，不娇贵，是因为娇贵不起来……
“我加一点试试……”
象征性的到了点机油，雷比尔哗啦一声踩下了发动机的杆子，我不由得有些担心那个看似都快断掉的铁柄，被着老毛熊来上一脚绝对酸爽。
随着嗞呀一声轰响，这鬼玩意儿动了起来，发动机看起来是能烧高品位燃油的。
“谢天谢地，不用走了。”
老毛熊扑通一声坐在车厢里，“这条管道直通叶卡捷琳堡，那里是现俄军指挥部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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